说着侯爷的事情,她忽然说起别的话,踏歌不免着急:“姑娘,好端端的,您怎么又要纸又要墨的?” 沈柔垂眸,“我为他抄一卷书,作为报答。” 以前的平南侯府,权势赫赫,累世富贵,底蕴深厚。在侯府的藏书阁内,藏着无数的典籍,甚至不比翰林院少。其中,还有许多册,是孤本。 现在她没有能为他做的。 其他的事情,太轻。 她默写一册珍贵的孤本赠给他,才勉强能偿他的恩情。 踏歌闻言,顿时笑靥如花:“姑娘稍等,我这就去。” 沈柔嘱咐道:“此事,先别告诉他。” 踏歌笑着点头。 踏歌兴冲冲推门而出,正好撞上个人。 她捂着额头,抬眼看去,当即结巴了:“侯……侯爷……” 卫景朝斜睨她一眼:“做什么冒冒失失的?” 踏歌脸上是抑不住的喜悦,却还记着与沈柔的约定,连忙道:“没什么,侯爷,奴婢告退。” 说罢,忙不迭跑走了。 卫景朝没计较她的失礼。 他坐在沈柔身侧,神难得温和道:“在做什么?” 沈柔软声道:“在看书。” 卫景朝长指接过她手中的书,翻着看了看,诧异地看向她。 “抱朴子,你小小年纪,竟生出寻仙问道的心思了。” 沈柔小幅度摇头:“没有,只是随便看看。” 卫景朝没纠结于此,她是否真的想寻仙问道,其实跟他也没多少关系。 随手将书放在一旁,他问道:“看到哪一卷了?” 沈柔的目光随之落在书页上:“第六卷 。” “哦,微旨卷。”卫景朝看向她,像是检视学堂里的学生,“可有什么体悟?” 沈柔歪头想了想,慢慢道:“有的。微旨卷讲,长生之忌,在不伤不损。我觉得这句话说的极好,一个人,不管是想长命百岁,还是想好好过子,都要珍惜自己,做到不伤不损。” “人这一生,若能做到不伤害自己,便是极大的成功。” 可是,她却没做到。 她拿自己的身体,换来如今的生活。 换来不知是好是坏的未来。 她说着,眼底蓦然生出几分怅然。 卫景朝与她对视。 这双目中的神情,竟忽然让他有些不敢直视。 他不由想,眼前的少女,才十六岁。 昔里,她是千娇百宠的侯门贵女,是他的未婚,是京都最惹人羡的女郎。 如今呢? 却只能对着他,出这般落寞的表情。 沈柔见他神不对,主动转开话题,“听侯爷如此悉,也读过这本书吗?您觉得书中,什么地方讲的最好?” 卫景朝侧目看向她,略想了想。 想起一句话来。 “你既然看到了不伤不损一处,可还记得前头一句话,唯房·中之术,可以度世矣。” “男女,调和,是人间正事,我觉得这句话,倒是极有道理。” 沈柔下意识反驳:“这句话说的分明是,又患好事之徒,各仗其所长,知玄素之术者,则曰唯房·中之术,可以度世矣。” “分明就是批判,你不要断章取义来骗我。” 与人争论的沈柔,顿时有了几分平南侯独女的矜贵傲慢。 卫景朝以拳抵,笑了声。 随即,慢条斯理开口:“沈柔,你依仗手里的药,迫我行房·中事,如今才知道是要被批判的?” 沈柔心虚地默默垂首,挪动身体往一旁缩了缩。 举动之间,出一截雪白的藕臂。 卫景朝侧目看了眼,想起这手臂圈着自己时的情形。 近她,嗓音低哑:“那你迫我,如今我你,你从,还是不从?” 沈柔咬了咬。 垂眸的瞬间,细的手,已攀上他的带。 从或不从,尽在不言中。 她不是矫情的人。 这样的事情,做了不是一次两次,再做一百次,又有什么区别? 卫景朝没管她动的手指,掐住她纤细的,带着她坐到桌子上,低声道:“抱紧我。” 话毕,便松开她。 沈柔险些跌落下去,用力搂住他的脖子,才得到支撑。 卫景朝低低笑了一声。 沈柔搂紧他,身体紧绷。 青天白昼,光灼灼。 透过窗外梧桐,照进窗内,被菱格割断,洒下稀碎光斑。 就像是,沈柔嗓子里,不慎淌出的呻、。 细细碎碎,颤颤巍巍,磨人得紧。 沈柔的衣裳落了一地。 卫景朝上衣还完好,只在低头时,被沈柔扯散了衣襟。 她的手紧紧攀着他的脖子。 等累的手臂生疼时,她不由得有些埋怨。 明明榻近在咫尺,转身便到,偏偏不肯去,非要在这冷硬的桌案上来。 她实在受不住,只能依偎进他怀里,一声声喊:“侯爷……” 卫景朝抱住她,借她力气,轻声哄道:“最后一回了。” 沈柔咬住下,气的了眼泪。 这话,他已说了三遍。 待真的结束时,沈柔瘫倒在桌案上,连一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卫景朝主动抱着她去清洗。 沈柔不免受宠若惊,有些恐惧,强撑着道:“侯爷,我自己来。” 卫景朝按下她的手,道:“鹿鸣苑什么时候由你做主了?” 言外之意,全听他的。 他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许她说话。 沈柔便乖乖松了手,任他施为。 这一场沐浴,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待洗漱完,沈柔躺在上时,才有力气朝外看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太竟不知何时已绕到西边的天空中,已经是下午了。 不知不觉中,他们厮混了大半,连午膳都错过了。 想起侍女们来喊她吃饭时,隔着门可能听到了什么,沈柔的脸,又是一阵绯红。 卫景朝倒是平静,换了件睡袍,掀开被子躺了进来,一句话没说,闭上眼睡过去。 沈柔盯着他的眉眼,默默地想着,他是该累了。 劳半,又费力又费神的,还能搂着她在水里游一会泳,现在才觉得累,已是天赋异禀。 若换了她是个男人,定然是没这个力的。 沈柔叹了口气,缩了缩身子,往榻里头翻了个身,离他远远的,也慢慢睡去。 她是怕了,不敢再着他。 再醒来,就是第二了。 沈柔醒时,榻上又只剩她一个人,幽闭的空间里,寂静得只有她自己的声音。 摸一摸,另一边的被子已经凉了,可见卫景朝起了很久。 她只觉嗓子干哑的厉害,抬手摇了摇头的铃铛,那刹那间,身子狠狠僵硬了一下。浑身酸痛伴随着软绵无力,让人觉得,身体已不是自己的。 沈柔暗自咬了咬牙。 踏歌听到铃声响,匆匆忙忙进了屋,“姑娘醒了?” 沈柔有气无力道:“水。” 踏歌拎着水壶,倒了一大杯水递给她。HmYtE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