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忙碌了一天的同缘此刻正呆呆的坐在边,双目无神的望着身旁那一身红璀璨的喜服。没错,这正是他后天要穿的那套。 后天就是初八,他浑浑噩噩的等着,谁知这子就在这不经意间逝了。 烛影明灭,呆坐的同缘突然站起了身,冲向衣柜拿出了一个包袱,顺手拎上药箱就准备出门了。 是了,他要逃婚。后天就是婚礼了,他焉能不逃。本来他是一直怀希望的在等着,等着他的少爷来接他,可是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少爷依旧不见踪影。他始终相信着少爷并耐心的等着,因为少爷让他等着。强下那些胡思想的他一直等着,可是现在他等不了了,再不走就迟了。 佝僂着身子的同缘悄悄摸到了后院。皎洁的月光下依稀可见偌大的院子里栓了一只白的巨虎。 “小雪!”同缘轻声呼喊。 “吼——”匍匐着的白虎见是同缘来了立马兴奋的吼了一声。 “嘘——”同缘吓了一跳赶忙阻止了白虎,示意其安静。 “小雪,别吵。”他迅速解开了白虎颈上的项圈,“接下来你可要乖乖的,我现在带你走。” 白虎听懂了同缘的意思,温顺的蹭了蹭同缘的手錶示它知道了。 一人一虎的逃婚行动开始。 可惜还未出得大门,就终止了。因为有人在同缘的身后轻轻一点,他就顺势倒下了。 “心儿,你做什么?白里你打昏了南无我那小子就算了,今天还点了同缘的睡,我越来越搞不懂你想干什么了。你就算要阻止同缘的婚礼也不用点昏同缘吧。”王轩在一旁接住了同缘顺便安抚下了白虎小雪。 “你当然不懂了,因为如果这么容易就让这两个小子私奔了的话那还有什么好玩的。”雪扯了扯嘴角笑道:“放心吧,婚礼拜堂前他会醒的,至于南无我那小子那边你只要让他早醒那么一刻就好了。” 王轩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心儿,你是想……” “明白就好,快些把同缘抱回房间。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雪有些意味深长的道。 同缘再次醒来时只觉得耳边很是嘈杂,他皱着眉头努力的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姑爷醒了。”一女婢大喊着。 瞬间一群人围了上来。 “同缘你可算醒了,醒了就好。” “孩子,你吓死爹爹了,怎么会突然一睡不醒了,怎么喊你都不应。” “同缘,你这是怎么了,我瞧你脉象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会昏睡不醒的。” “同缘呐……” …… 同缘眨巴着眼,看了看周围的人,“老爷,夫人,爹爹……还有,咦!师父——”他惊讶的发现眾人怎么围着自己,连师父也在。 “我这是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在这里?还有师父,你怎么也来了?” “傻孩子,师父昨刚刚到的。本来一到这儿就听说你要成亲了还准备恭喜来着,谁知又得知你昏睡不醒的消息,我给你仔仔细细检查了数遍竟然没查出你为何会昏睡不醒。快告诉我,你昏前到底遇到了什么?是误食了什么还是伤到了哪里?”柳叶先生关心的话语让同缘一愣。 他霎时间想起来,好像自己前一刻就快出了院门逃婚成功了,谁知下一瞬间就陷入了黑暗,再醒来似乎已经是一天后了。 “我……我……”同缘不知该如何说。总不能说是他逃婚未遂莫名其妙就昏倒了吧。 “好了,现在先不要管别的了,同缘,你赶紧的换好衣服,吉时要到了。”南正见同缘清醒无事便立马想到了此刻最为焦急的事。 “吉时?”同缘傻乎乎的迟钝了好久,直到自家爹爹匆忙把那大红喜袍套在了自己身上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开始推拒。 “爹爹,我……我不能……” “不能什么啊,堂的宾客都等着你们拜堂呢,再晚可就误了吉时了。”李阿福用力拖曳着同缘前行,很是急促。 “老爷,爹爹,师父。我不能拜堂,我……我……” “有什么话拜完堂之后再说,现在前厅堂的宾客可都是皇亲国戚文武大臣,还有皇上亲派的司仪官和钦差,耽误不得。”南正大掌一拍拎着同缘就出去了。 同缘顿时觉得浑身无力,竟一丝内力都使不出来了。 “来人呐!”南正高呼。 “是,老爷!” “去通知小姐那边,姑爷已经清醒,马上准备拜堂。还有告诉夫人和前厅……” 就这样,在一阵手忙脚中同缘被半强架着来到了前厅。放眼望去,厅内厅外竟坐了人。同缘就是反抗也没有馀地了。 南若雪哪儿接到消息后,早已经打扮妥当的她带着一丝诧异和淡淡的失落自语道:“醒了?我还以为他是特地把自己昏以躲避婚礼的呢,难道是柳叶先生唤醒了他?也罢,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最后她缓缓放下了头上的盖头,僵硬的由侍女搀扶而出了。 新娘新郎终于到了,等待了许久的宾客们安静了下来,仔细的打量着这对新人。 南若雪隔着轻纱看着外面的景象只觉得一阵恍惚,一股悉之涌上心头。暮然间,她想起了八岁时参加的那场婚礼,那极盛大却又极混的婚礼。还记得,那婚礼上的新娘被她的心上人给劫走了,今天的场景和那的有多么的相像啊!那么她的心上人会不会也来带走她呢?会吗? 突然,南若雪一把推开了身旁的侍女,冲入了中庭,她不断扫视着四周,仿佛疯了似的在寻找着什么。 眾人譁然,皆不解新娘这惊人之举。 南若雪不顾侍女在耳畔的呼喊,茫然的四处寻找着。很快,她失望了,没有一丝像那个人的身影。是了,他们是没有可能的,她还在妄想着什么呢。 这时于薇来到了南若雪身边一把扶住了她,耳语道。 “若雪,冷静点,你爹爹在看你呢。” 南若雪木然抬头,果然,爹爹南正一脸不悦的正看着自己。她不自觉的抖了抖,回过了神来,缓缓的被娘给拉扯着朝同样一脸无奈焦急的新郎走去。 新郎新娘就位了,儘管他们都带着僵硬与不愿,但仪式还是开始了。HmYTE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