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沈予简直要急死了,一边砰砰地砸门一边焦急地喊:“江亦行快开门,是我!” 从江亦行家厨房瞬移到楼顶天台的时候他吓得快要死过去第二次,首先是因为恐高,其次他搞不清楚刚刚一瞬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明明记得自己是站在水池面前和江亦行僵持到底谁煮粥的,结果瞬息之间他就站在了楼顶天台的护栏,像个走钢丝的江湖艺人光着脚踩在单薄的铁栏杆上。 他忙不迭的想回到地面上,身子一歪直接跌了下去,穿着一身米白的衣在被雨水浸润的地面滚了一圈,重新站起来的发现子都蹭破了。 这也太真实了。他暗叹。 像个人之后,摔一跤都真实到手肘红肿脚踝发痛。 等他忍着痛飞快从楼顶往下跑重新回到江亦行家门口,调整了微弱而紊的呼,迈开腿就往门上撞。 他忘了,自己已经是个实体,而不是一缕透明的魂魄。这一撞,并没有按想象中那样的情节发展,他穿过门若无其事的回到江亦行家,而是直接撞在了结实的防盗门上,砰地一声发出巨大的闷响,楼道里的应灯都亮了。 他站在原地骂了句以前从来没骂过的脏话,眼底迅速聚集了一层水汽,抬起手就愤似的砸门。 江亦行拉开门就看到一个眼泪汪汪委屈到撇嘴的沈予。 迟疑片刻,开口问他的时候语气急促却没什么情绪:“你上哪儿去了。” 沈予咬着下,又气又委屈一把推开他,咬牙切齿到:“跳楼去了。” “你说什么?”江亦行反手抓了他的手臂把人拉住,说:“就因为我不让你煮粥?” “我——”沈予看他一眼,被江亦行拉住的恰好就是刚刚伤了手肘的手,他的视线又转移到自己的手肘上,试着往后扯了扯,发现江亦行又往他那边拽了拽,“怎么,你要和我拔河吗?”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江亦行干脆把人整个拉回来,另一只手去抓他左边的手腕,两个手臂发力沈予本动不了。 江亦行这么一拽,他疑似扭伤的脚踝更痛了,加上刚刚撞到门板额头上真实可的钝痛,整个人是又憋屈又难受。 他中燃起一股无名之火,什么狗攻略计划,统统都不管了,没头没脑地对着江亦行就大喊:“这子过不下去了!” 江亦行:“......” “我从外面回来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了就这么凶,你看看我!这里!”沈予抬起手抹了一把眼角不小心渗出的泪花,指着自己发红的脑门,“还有,你松手!” 他把袖子卷起来,曲起手肘伸到江亦行面前,差点杵在他脸上,又道:“我手肘摔成这样了,还有脚,子都破了......” 江亦行低头看沈予抬起来的腿,果然膝盖那里撕开一道口子,脚踝也是红肿的。 看他的样子和一只出门打架输了回家的猫一模一样,又凶又委屈,江亦行哭笑不得。 沈予蹲下身有一下没一下的自己的脚踝,江亦行俯视着他说了句:“让你没事就往外跑?” “江亦行你有没有良心啊!好歹——好歹那什么...一场...你就一点不关心我磕哪儿碰哪儿了?!”沈予怒到。 江亦行反身把门关上,还上了锁,轻描淡写道:“那你说。”说完他就绕过沈予回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沈予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又了手肘,跟着也回到了客厅,还光着一双脚丫子。 他看着已经脏了的衣和破了的子,犹豫着要不要跟江亦行“借”一身衣服换洗一下,可一看到江亦行那张冷漠脸,又有些恼怒,不愿开这个口。 “什么声音啊?”然后他的注意力又被厕所里水的声音引了,循着动静一路走过去发现水龙头没关,“你忘记关水龙头了。” 江亦行没答话,沉默着坐在沙发上,盯着一瘸一拐的沈予抿紧了嘴。 那阵痛劲过去了,沈予的知觉瞬间又被饥饿占据,他走到江亦行身边,沉沉叹了口气平复心情,还是决定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刚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几乎是咬着嘴说出来的,江亦行实在是没听清。 “你大点声。”江亦行说。 沈予看过卧薪尝胆的故事,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到这个地步,他真的是太想发脾气了,想揪着江亦行的衣领把人按在沙发上,告诉他好好做人不要随随便便就想着欺负自己。 也想掐着他的脖子告诉他不要太嚣张,等自己轮回了要是还记得前尘往事,一定要来找他算账。 他完全忘了昨晚上还在愧疚自己就要成为一个情骗子去欺骗他的情。 他又做了好几次深呼,尽量语气平缓的开口,说:“我刚刚,不小心,不知道为什么,就跑到天台上去了。” “那你怎么脏得跟在泥地里滚了一圈?”江亦行看着他一身脏不拉几的,嫌弃的皱了皱眉。 “我...”沈予咬紧后槽牙,不知道第几次安抚着内心窜动的火苗,说:“我是在地上滚了一圈...”hMyte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