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上一空,低头看了看,江亦行放开他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不喜他了,我现在只想快点去轮回,快点开始下辈子的生活,江亦行你帮帮我。”沈予的情绪从一开始的生气愤怒逐渐转为无奈、无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向江亦行示好:“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只是——” 江亦行站在原地笑问:“你很了解我?你知道我是哪种人?” “我...”沈予被江亦行问住了。 ——他本来就对江亦行一无所知,所以他能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其实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吧? “我知道,这种事情我也不能强迫你,东西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你哪天想通了随时找我,我都OK。”江亦行给这个条件附加了个有效期,拍拍手臂转身走了。 沈予忍不住在他身后朝他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当然OK,又不是你被上。 后来一直到两个人到了吃饭的地方面对面坐着,沈予的脸都没好过,江亦行倒是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沈予好气啊。 他环视着包间墙壁上的挂画,手上筷子快把碗里的一块茄子戳烂了——他又开始纠结,攻略计划到底还能不能实施了?万一有一天真的把江亦行攻略下来了,这个氓该不会... 江亦行看他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猜想他脑子里不知道又在脑补些什么了,于是他轻轻敲了敲碗边,说:“你想什么?快吃了饭回去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在沈予心里已经成了个氓,毫不自知的往他碗里夹了一块。 沈予一见他对自己好就觉他是想睡自己,碗一让,江亦行筷子上的就掉在了桌子上。 江亦行:“......” “我、我不吃...” 江亦行又夹了一块,停在他碗上空,多了句嘴:“你放心吃,不会因为这顿饭,这块,或者别的任何原因我就把你睡了,明白?” 沈予一听这话,心里松了大半口气,碗抬上去接下那块咬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你说话算话。” 他内心此刻为自己的攻略计划能够顺利实施欣鼓舞,本没空想江亦行到底为什么会想睡他。 看他的反应江亦行默不作声的抿笑了笑,思绪一下回到最开始见到沈予这个人的时候。 那时候他上高三,而沈予刚刚入学。一个沉默寡言,一个得过且过。 一个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周围从来不乏恭维和虚情假意。一个天赋过人能力超群,走到哪里都是赞美和讨好。 这两个人从某种意义上是有着相遇的默契的, 可偏偏江亦行刚从人群中看到沈予并且义无反顾就把全部情搭进去的时候,那个人又悄悄的从学校里消失了。 时隔多年他再一次从伯父口中得知沈家有一个天才儿子恰好也叫沈予,他所有的情好像又等来了一个出口,固执地拒绝了所有伯父有意给他安排的结婚对象,一直等到沈予快要毕业回国。 他得知沈家有意联姻以挽回公司的颓势,几乎是立刻就向他们抛出了橄榄枝。他安排人去散播尚行正在寻求投资新项目的消息,在办公室等了一个星期,终于等来了沈家夫。 所有的条件他都接受了,合理的不合理的,夫俩问他的条件的时候,他看着面前略显沧桑的两个人,残忍地说出了自己唯一的条件——他要和沈予结婚,不管他们同不同意,也不管沈予愿不愿意。 沈予的父亲当时就骂了他一句变态,他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就像今天向沈予提出那个条件一样,“宽容”的又给这个条件增加了期限。 他最擅长的事情就是等,同时也做好了准备全额收购沈家的公司,动用他所有的资源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做到。 好在两个月后他等来了沈予母亲约他见面的一条短信,没有让事情的发展变得很烈。 又过了两个月,他把一直在外求学的沈予等了回来,当即就和沈予的父母确定了婚礼时间。 沈予站在车外面的时候他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他不敢开口和沈予说话,又怕他临时反悔,只能克制着说了句上车,就再也没什么话。 等沈予坐上车后也不敢看他,怕一不小心就会暴了藏在心里那么多年的不甘心。后来他看沈予像是有话要说,又怕他说些拒绝的话,甚至是请求的话,马上拿出了协议让他签字,断了他的后路也安抚自己不安跳动的内心。 他转头看着车窗外的时候,余光瞥见那人签下了字,是心喜,却也痛苦不堪。 他明明那么深刻、清楚地知道沈予不他,可还是忍不住想把这个人死死地拴在身边,不顾后果和代价,甚至不去想沈予会怎么看他,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所以两人结婚后,他尽全力的足沈予一切要求——如果沈予对他提出些什么要求还好,偏偏沈予这个人像是不会不会恨,不会悲伤也不会欣喜,按部就班的生活得像一个机器。他又主动做得“善解人意”,不沈予做任何事,甚至他察觉到沈予可能喜林启轩的时候,提出了让沈予到公司上班能够离林启轩更近一点的条件。 因为他更深刻、清楚地知道,两人结婚三年的举案齐眉,琴瑟调和都是他编织出来骗自己的弥天大谎,即便是这样,他也跟自己说他能等,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都能等。 可后来沈予死了,他再也等不到一个会他的沈予。 他把自己关在房里两个月,准备把自己活成一个行尸走。hmytE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