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你认为凭这样我就会改变主意?”必里克听不出情绪的问。 “三弟已跪在校场三,向父亲请罪,他虽然心浮气躁,本质不坏,如能悉心加以调教,着他给他教训,假以时必能成为帮手。”孛思特认真的对必里克分析。 “你还是动情了。” 孛思特正要解释,必里克抬手阻止他,“坚儿比不过他吗?”没有给孛思特时间解释,继续说,“我明白你对他们的渴望,毕竟我跟坚儿与你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不是!”孛思特急打断。 必里克仍不给他机会,“你这六年多来的训练我非常意,此次评判能带他回相府,是依理还是为情?” “自然是为理,我有自信能掌控住他。”孛思特干脆的答,“正如父亲所言,三弟桀骜难驯,恰巧孩儿是他可以信服之人,他能诚心诚意跪在校场请罪,证明我能驯服他。” “嗯。” 孛思特看必里克没有阻止,便继续说下去,“父亲说过我们之间永不怀疑,请父亲不要怀疑我为您跟二弟的忠心与手足之情,我承认拓拔比修让我期待,可是,只要他敢再犯,我绝对不会犹豫,定亲手了结他的。” 必里克似乎终于意孛思特的答案了,没有继续刁难只淡淡的说,“每个决定都必要是深思虑的结果,我希望你明白,悔不当初是留给愚蠢之人。” “儿子明白。” 两人讨论完拓拔比修的问题,便开始专注分析金夏跟蒙古的局势,把小棋子放在对的位置,才能运筹帷幄接下来的走向。 ===== 跪在校场三天浑身酸痛,比起前面一个月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再不知好歹也已醒悟,金夏暂时回不去了,父亲母亲都在设法扭转颓势,蒙古的哥哥父亲除了安置我之外也在帮忙。 来了相府十天有余,大哥白天都要去金帐伴读,父亲深不可测,除了朝堂之事,猜测他还有其他事在筹谋着,我之前待的地方,进出都是江湖中人,剑飞他们不是朝廷中人,却对父亲毕恭毕敬,可窥一二。 相府人口其实简单,能出入起居内苑的人并不多,除了父亲与大哥,至今尚未见到二哥与母亲,听说他们出游至阡州,不便返,对于这个“母亲”我有点惶恐,大哥一再提醒我母亲是整个相府的主心骨,是极为重要之人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父亲必里克跟大哥已是极难应付,加上一个不能得罪的母亲, 在相府的子,唉!恐怕不会好过,只能把期望放在二哥木亦坚身上,希望他是个和善的主。 被通知母亲跟二哥是将返,早上起来用完早膳便把自己打理好,相府跟皇有一大不同,我与两个哥哥一样都没有贴身伺候的侍女或侍者,有的仅仅是固定整理清扫的仆役,当然我们不必洗衣烧饭,不过光打理自己也花了一些功夫来学,尚不知是否蒙人都习惯如此,不过,能体会必里克要求我们都要独立。 步行到前院,吓了一跳,从来没发现相府里有这么多人,听他们讨论才得知,他们先于二哥跟母亲回来,把东西布置好,此等排场,让原本不甚在意的我,也提起十二分神来,看到大哥跟父亲站在阶台上,走了过去向他们行礼。 父亲必里克微微扫了我一眼,没有过多表示,大哥也只是轻点下颚,打过招呼两人没有谈也不理会我,望向敞开的大门。 不一会儿一辆不输金夏皇豪华的四驾马车,前后伴着两台二驾马车,缓缓驶过来,必里克步下前阶大哥跟随在后,我也走上前去。 待马车停好,只见必里克倾身进车厢,另一侧一名个头与我相当神飒的少年跳了下来,看样子应当是二哥木亦坚,旋即跟大哥问好,孛思特拍了拍他的肩头, “花了几天赶回来?” “一点也不赶,没有让母亲累着,我们绕去阡州的羡县寻了几株母亲喜的紫风铃。” “不是因为羡县有摔角可瞧吗?” “暧,大哥冤枉呀,真不是,陪母亲买花乃第一等要事,摔角嘛!当然是待晚上母亲歇息之后才去看的。”木亦坚嘻嘻哈哈的回,轻松的神态相对于我的紧绷,天壤之别。 接下来大哥问他一路来是否奔波,有没有把母亲照料好,钜细弥遗的询问,我在一旁也搭不上话。 回到这头,父亲必里克从车上扶下一名眉目致面带红晕的......少女?她看起来与二八年华女子无异,打扮跟发型都还维持少女样式,身着淡鹅黄束腿骑装,长发编辫收尾束于前,这就是.......母亲? 必里克小心翼翼的牵着她的手,十指紧扣,我不记得父亲如此亲昵的对待过母亲,加上必里克对我严格苛求,看到他这般神态令我有点讶异,不过想起大哥说过的话,又有点了然于心, 至少目前看不出什么威胁,难道看似无害的外表却于算计?金夏皇里父亲只有母亲一个,并没有什么七八糟的妃子连暖的侍女都没有,不过,这些争宠献媚的手段,我也没少听说,瑞琁表姐便时常来皇找母亲诉苦,我在一边听着还被他们打趣,叫我长大不能如此三心二意,被狐狸惑。 “什么是狐狸?”我问。 “别教他。”母亲瞋了表姐一眼,“等你长大就懂了,记得,有钟意之人无妨,但是千万不能太宠,偏宠一人会出子的。” 我似懂非懂的胡点头。 回想起来在相府的确没有看到其他侍妾,她能做到让必里克偏宠于她一人,这个女人手段一定不简单,不能光靠纯良的外表就觉得她没有威胁,一定得提防。 父亲必里克从头到尾视线都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望着少女就是我未来的母亲,巧笑倩兮配上微弯的大眼睛,眉目转甜甜的模样十分可人,在光底下闪耀的光泽黑发,亮晃我的眼,这一瞬间觉得有点恍惚,有一种莫名的悉,又抓不到切确的头绪,如水快速穿过我的指间,再回过神发现每个人都往屋里走,只有我还在原地,摇摇头赶紧跟上去。hMYTe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