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青圆差点没惊叫出声,虽然知道来这里就是要作诗的,但这琴声飞花的玩法也太叫人紧张了! 不仅仅是何青圆紧张,便是林谨然和何风盈都心跳快了几分。 祝薇红也是如此,只是她强作镇定,不肯叫人看出一点慌来。 这会子功夫若还有闲情逸致环顾一圈,只看姑娘们是淡定自若,兴奋雀跃,还是微有慌张、焦灼,便可知她们是季家诗会的常客,抑或稀客了。 因这参加诗会的多是未出阁的姑娘们,几年一过,好些嫁了人,或是庶务身,或是有了身孕不便出行,又或者干脆是嫁得太远,来不了了,所以总有一小半的姑娘是初次前来的。 “不要怕,”卢听玉轻声宽何青圆,道:“季三姑娘给咱们备下的酒是甜粟米酒,念不出就喝一杯,轻易不会醉的。” 何青圆一想到自己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张口结舌真是丢脸,就问:“卢姐姐觉得是直接喝酒比较没面子,还是作了一首拙劣不堪的诗更没面子?” “这个么,”卢听玉不意她会这样问,觉得这个软绵绵的小姑娘似乎有着一颗并不羸弱的心,就道:“我觉得只要做得出,总归还是赢了一点。” ‘飞花’所用的花是一支被风雪断的梅花,何青圆看着这支花在各个姑娘手里传递,祝薇红接过来便紧着出去,林谨然就就不疾不徐很多。 因为这场游戏的关系,原本清雅的琴声落在何青圆耳中都显得迫人了许多,眼见着梅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得也越来越快。 还剩三位、两位、一位! 卢听玉接了过去,又递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梅枝,何青圆觉得自己的心跳停住了。 卢听玉悉这首曲子,知道这一节有个停顿,所以递出去的手慢了点,琴声最终停在了她手上。 何青圆就见卢听玉对她一笑,拈着梅枝站起身,又徐徐抬首看了一圈,气定神闲地道:“作梅雪诗,当造幽绝境。霜寒塑花骨,恐嫌墨浊浓。” “好。”何青圆的赞扬声和季翡之的夸奖重叠在一块,两人对了一眼,见何青圆眼钦佩,季翡之笑道:“卢姑娘这开场之作极好!” 众人大多附和称赞,但何青圆抚掌轻拍时隐隐听到边上有人说她是早跟季翡之通了气,提前备下的诗句。 可就算是那样,这诗也好极了,描当下之情景,又赞梅雪之风骨。 何青圆听得生厌,侧首看去,就见那圆脸吊眼的姑娘正说得起兴, 不想她耳力这般好,登时就被她盯了个正着,讪讪住口。 卢听玉见何青圆转过去的脸颊气鼓鼓,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见是定北侯府的嫡女秦素,只笑了一声,道:“不必与无趣之人置气,来,吃蒸酪。” 好诗除了会被录入诗册,品出前三首佳作论奖之外,眼下还有一点小赏,就是这一碗梅花蒸酪。 卢听玉给何青圆分了一个小勺,两人同食,口甜润香。 何青圆小声道:“说不准卢姐姐这首就是头名了,做得太好了。” “那可糟了,第一首就是头名,哪还有什么盼头?”卢听玉笑道。 吃蒸酪时,梅花又随琴声飞了几轮,有人一时语,饮酒自罚的,也得王意如作了一句,‘朱朱白白花,疏疏淡淡香’,又得礼部侍郎之女一句,‘霜月瓣冰清花,应是夜寒凝就’。 她们的诗都很好,但何青圆只觉比不得卢听玉。 这一轮的琴声一停,何风盈要接未接,梅枝竟是叫祝薇红拿在了手里。 祝薇红瞪了何风盈一眼,又匆匆收敛神,显然不及前头几人那样应对自如。 众人知道她是不请自来,也有种看好戏的想法,见她饮酒自罚,倒也没什么好说的,一时间做不出诗的又不止她一人。 听到秦素讥讽轻笑,何青圆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只梅花在她手上又了一轮,递与秦素。 秦素拿在手里转了转梅枝,恰好琴声真断了,她似乎盼着这一刻,站起来便笑嘻嘻地道:“边雪吹梅梅半飞,玉泉饮马马鸣”。 何青圆听得有些不懂,觉得这诗还行,但又有点别扭和刻意,但又不明白她的用意。 她正要问卢听玉是否有什么典故,就见祝薇红脸怒容,大步星地走了过来,吓得秦素脸大变,连连后退,躲在了婢女身后犹嫌不足,约莫是瞧见何青圆给祝薇红让座,对她们的关系有些误解,竟把何青圆给扯了起来,也做了自己的挡箭牌。 卢听玉忙起身,却被祝薇红的婢女隔开了,眼睁睁看着何青圆被拽得踉跄。 “做什么!”何风盈在对面叫道。 季翡之连忙出声呵止,“秦姑娘、祝姑娘!” 场面做一团,祝薇红和秦素的婢女之间已经有了推搡之举,何青圆夹在其中,真是无妄之灾。 “觉得自己这句诗很好吗?”祝薇红冷着脸,皮笑不笑地问。 见秦素不答,季翡之和何风盈、林谨然等都赶了过来,祝薇红又问:“诸位呢?都觉得这诗很好吗?” 何青圆真是云里雾里,却见众人面上或尴尬或为难,但却都比她要懂,心里顿生一种莫名恼意。 lt;a href= target="_blank">https:///tuijian/zhaidouwen/gt;宅斗文lt;a href= title=西瓜珍宝珠 target=_blankgt;西瓜珍宝珠Hmyte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