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纵使不让人意,但步思帷还是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她知道孟易觉不会撒谎,之所以会这么说只是因为的确不想将访客的身?份告诉自己,而非她刻意表现出来的那种冷硬。 她端起?水壶,非常自然地为自己也?倒了杯水。 “你不是在闭关吗?” 孟易觉突然发?问道。 “我?有每天都在关注你的消息,听到你回来了,就立刻赶来了。” “是吗……” 孟易觉点点头,看来修仙界新?闻的时效并不是很强,要不然步思帷也?就不会错过对她的“审判”了,平心而论,这是件好事,孟易觉不希望步思帷或者是季星成?哪怕一个人掺和到这摊浑水之中。 “外面的消息,都是怎么说我?的?” 她状似无?意地发?问,收获得却只有沉默。 当一个人想向亲密的人隐瞒什么事的时候,她多半会选择沉默,孟易觉是这样,步思帷也?是这样,所以孟易觉并不意外步思帷会陷入沉默之中。 “外斗外行,内斗内行,是吗?” 杯中的水被喝完了,孟易觉伸手,将本在步思帷近前的水壶拿到自己手里: “将人间八百里地拱手让与魔族,自己屠戮一百余号战友,对吗?” 热水被从壶中倒出,孟易觉一贯喜比温水更高一点的温度。 “他们只是在胡编造……” 步思帷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 早在几十分?钟前,她就已经为这份不合理的评价而到愤怒过了。 先且不说消息的真实和孟易觉是否有苦衷在其中,就算孟易觉真的这么做了,她也?不能原谅那些?人口中那些?无?理的词句。 所以她做了孟易觉永远不会认为她有可能去做的事情。 暴力。 事情一旦牵扯到孟易觉,她好像就变得格外冲动,但她更愿称之为: 坚定。 她知道她在做什么,这就足够了,她也?从不到后悔,这难道不够吗?她难道还需要为自己的“坚定”而自我?忏悔吗? 难道她往前二十年还没有在深夜中忏悔够吗? 忏悔自己无?法达到父亲和师尊的要求,忏悔自己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忏悔今表现得不像是他们所希冀的样子……现在,她找到了自我?,做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难道这时候,她还需要忏悔吗? “那无?所谓,” 孟易觉强硬打断了步思帷解释的话语: “我?也?不是很在乎他们的评价。” 水壶被放到桌上,像一片羽飘落一般静谧无?声。 “我?想知道的只有你的想法,” 当下的舆论中心紧紧地注视着步思帷的眼睛,吐出话语时的语气却是出人意料的轻松,就像她放水壶时一样,力度掌握得很好。 “师姐,你在想什么?” 那个词,步思帷不知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过了。 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不知道为什么孟易觉要突然提起?她们之间的师姐妹关系。 “我?换个说法吧,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孟易觉古井无?波的视线钻进了步思帷的眼睛之中,一直顺着她的神经、血,到达她的心中。 ——孟易觉不会分?辨错恶意的目光。 从这一点来讲,她的父母给她取名叫“易觉”或许还是蛮正确的。 就像现在,孟易觉也?不可能错过步思帷刚刚眼睛中一瞬间闪过的暴躁和杀意。 和那天她在擂台上时一样,如同毒蛇,紧紧咬住对方就不松口,但更像疯犬,莫名的执着,叫人心惊胆战。 ——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师姐、这个人,变成?了这副样子呢? “我?……” 步思帷张口,吐出了一个音节后便?又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当她那个一向以亲善、温和、有礼而闻名的师姐看着她时,那双剪水秋瞳又恢复了以前的平和,如同她们小时所见过的,泛着荧光的湖水。 难怪,难怪她没有发?现。 孟易觉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她本以为,步思帷是被在长?明时发?生的事刺到了,才会短暂的有些?偏执的表现,但在程沉同她说了那些?话以后,她才知道—— 原来一切都早有预兆。 步思帷的心理防线早就岌岌可危了,她早就已经陷入到过于?极端的情绪之中了,她早就……过度沉于?孟易觉了。 这不好。 谁都知道这不好。 过度沉一个东西,人的心就会被那样事物?所支配,会变得脆弱、危险、不堪一击,孟易觉自然是不希望看到步思帷变成?那副样子的,特别是……在她沉的事物?本身?就很脆弱、危险、不堪一击的情况下。 但,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孟易觉了眉心,有点犯难,她实在没有处理这种情况的经验,在这个时刻,她竟然出乎意料地和付询有了一丝丝的共情。 对面的人只是低着头,对她的询问不置可否。 “你……” 孟易觉刚张开嘴,就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她眉头皱起?,一脸不。 反倒是步思帷,听到了这阵不太礼貌的敲门?声以后就仿佛听到了救世主的福音一样,“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着急忙慌地便?说道:HmYte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