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寻是在第二天晚上醒来的。 房间里光线黯淡,周围十分安静,只有她一个人在。 彼时天昏暗,乌云低垂,外面还在下雨,雨珠敲击着窗沿,窗帘被冷风吹起,形同鬼魅。 她撑着起身,头还晕着,一张嘴,喉咙就如同灼烧般的疼,嗓子沙哑,口渴得很。 身上已经换了套干净舒适的衣服,意识模糊之余她只记得是文清帮她换上的。 她起下了楼,打算去倒杯水喝。 已近深夜,今夜无星无月,雨声滴滴答答地敲打着窗沿,更衬得四下气氛寂静冷然。 一楼没有开主灯,黯淡的光线从吧台方向的落地灯晕开来,一道修长身影被朦胧光线笼罩,深邃的轮廓隐匿暗中。 江延笙坐在吧台上,修长的两指端着一杯红酒,颇有几分闲情逸致地饮着,蓦地抬眸看到她时,挑了挑眉,“大嫂。” 他穿着宽大的灰睡袍,身形轮廓隐于暗中,仍能看出背脊颀长阔,眉目清朗,似真似幻。 温寻看到他时,全身的血似乎都僵住了,完全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出现在这里。 江延笙不常住在庄园里,自他接手临恒后,就在公司附近买了套房子,之后常工作,大部分时间都在那边住。 她咬着愣在原地,光的双脚踩在地板上有种从头到尾,透彻的冰凉。 江延笙垂眸看着她身上单薄的睡裙,长发垂肩,白净的双脚踩在地面上,那双狭长深邃的瞳眸顿时深了几分。 几秒后,温寻垂下眼,像没看见他般径直从旁边走过,去了另一边的厨房。 厨房里有烧好的热水,她试了下温度,正好合适,喝了几口后喉咙那股灼烧才退却,她又倒了一杯,之后打算回房。 往回走时忽然被一只伸出来的手勾住了,她脚下踉跄,身子直接摔在他身上,杯子里的水洒了一半出去。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将膛贴在她后背上的男人,低着声音道:“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她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他紧紧捉住无法动弹,加上她一天没吃东西了,身上没什么力气,被他触摸过的皮肤泛起阵阵战栗,男人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悉而闷热的呼洒在耳迹,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温寻此时心跳如雷,如坠冰窟,“身体怎么这么烫?文清没给你找医生吗?” 隔着睡裙薄薄的丝质面料,他手上的动作越发肆无忌惮。 温寻抬起眸,故作平静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瞪着他,“江延笙,你别来。” 这还是在一楼的客厅里,公共场合,虽说现在入夜了没人走动,但佣人女仆都住在偏厅的佣人房里,她心里害怕,怕江延笙会突然发疯,招了人来。 江延笙看着她苍白如纸的小脸,扣在她上的大手受着女人身体的柔软和略显滚烫的温度,另一只手的指腹摸上她的脸,“程宛让你跪你就跪,这么听她的话?” 温寻抿着,不置一词,听着他直呼其名程宛的名字,语气嚣张又不屑,神没什么反应,似是已经习惯了。 她抿直了线,掐了掐手心,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分散力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昏暗光线中,两人姿势亲昵暧昧,隐约有种旎的意味。 江延笙却一点都不担心被人发现般,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对,他声音散漫,却透着一股冷戾,“偷人的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先跟我置起气来了?” 那双漂亮的眼睛在光线下倒映着澄澈的水光,亮得很,里面一如既往藏着不服软的倔强,让人想蹂躏。 温寻口里堵着一团棉花,不假思索道:“和你没关系。” 即使是将人抱在怀里,江延笙依旧高她半个头,从他的角度俯视过去,女人浓密的眼睫轻轻颤抖着,发白,神情隐约有些不知所措。 今夜的江延笙似乎有耐心,受了她的冷眼也没生气。 “没关系?那和谁有关系?和你那死去的老公么?” 温热的薄贴上她的脸颊,沿着耳,逐渐往下,女人皮肤滑腻的触,让人不释手。 听他提起江鹤池,温寻心口蔓延起一层钝痛,强烈的负罪袭来,“江延笙,鹤池他好歹是你哥哥,你能不能尊重他一下?” 男人冷嗤一声,干燥的大手在滑的皮肤上游走,挑开她半边肩带,顺势滑了进去,接着握住一边浑圆,重重捏起来,粝的指腹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痕迹,他力道没控制住,将她的得生疼。 她一时没忍住,呜咽了一声,惹得他恶劣的坏笑,“叫这么大声,嫂子是想让人听见?” 温寻知道他想干什么,浑身僵硬,她软了语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哀求,“求你了,我不想……” 江延笙不信,话里带着浓郁的讥讽,“我才走了几天,嫂子就忍不住找野男人了,还说不想?” 他脸上挂着温寻十分悉的虚伪的淡笑,笑意不达眼底,狭长的眸子晦暗如深海,眉眼低,显得懒散又漫不经心。 说起那件事情,她咬着,几秒后只说了一句,“我没有。” “没有”的意思既指她没有找野男人,也没有想要,但她并没有解释太多。 江延笙态度很冷淡,并不在意似的“嗯”了一声,嗓音低哑,“不你,今晚没什么趣。” 温寻搞不懂男人的意思,既然没兴趣,这样抱着她干什么? 她是真的怕,要是她和江延笙的事情被发现,叔嫂伦这种豪门丑闻要是一不小心传出去,她只会身败名裂,然后被赶出江家,而江延笙……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一般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总之,她会很惨。 江延笙并不知道此时温寻心里在想什么,他也并不关心,只是一段时间没见她而已,他就对这具身体想念得很,哪怕她什么都没做,就对他产生一种致命的惑。 黑夜无限地放大了官的度,他将脸埋在女人的脖子上,薄炙热濡,似是贪恋又在讨好什么。 温寻忍着心中那股强烈的恶心,手指狠狠陷进男人紧实的手臂肌里,以此发心中的不,像往常被他肆意玩身体那般默默忍受着。 墙上的古老复古钟摆一下又一下敲着,夜晚愈加深沉,就这么过了十分钟,江延笙呼出一口气,缓缓松开她。 没了那人的束缚,温寻不敢停留,收拢好衣领后就急忙跑上了楼,身后似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江延笙盯着女人落荒而逃的背影,凉薄地扯了下角,随后他抬手,将吧台上还剩下大半的红酒一饮而尽。 昏寐的橘光影中,这画面显得异常寂静又诡异。hmYte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