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有一段路,陆与闻突然叫他:“方雨。” 他应了一声,陆与闻顿了几秒开口道:“我不问你那些事,以前的和现在的事,你瞒着我一定有原因,你不想说我不你。不用费心思编理由,也不用觉得有力,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不说也没关系。” “我什么都不问,只要你回来,你回来就好,我们像以前一样生活,我照顾你,我疼你,我只要你,我们不管别的,好吗?” 方雨在陆与闻背上轻轻地嗯了一声。 陆与闻觉心底的巨石倏地放了下来,方雨看不见他面上的悲怆与失而复得的喜悦,大悲大喜叫他经历过,他的喜悦不敢太张扬,内心经年的创伤没那么容易淡忘,以至于他步履维艰,每走一步都担心会是假的。 他须得走得再小心一些,不惊动天上的神明,不惊动放他一马的命运。 陆与闻克制着欣喜,闲话家常似的口气问:“你想住哪?还是喜住家里吗?住家里也行,就是出行麻烦,但你去哪我都会接送你,你要是嫌远,我们可以再找房子,住哪都好。” “我再想想,”方雨趴在陆与闻肩头,“你的工作住家里多不方便。” “我暂时不打算开工,”陆与闻把心里想好的说出来,“我想请个老中医,给你调理好身体,我要负责把你养好,照顾人是细活,我要是做得不好,你不许嫌弃我。” “不工作啦?”方雨伸手捏陆与闻的耳朵,陆与闻咧嘴笑,“老婆在哪有心思工作,我要全天在家陪老婆的。” “谁是你老婆。”方雨嘟囔,他拧了拧陆与闻的耳朵,很软,以后一定会很听他的话。方雨脸有点红,自动代入了老婆的身份和角。 陆与闻又问:“中午想吃什么?下午就去看中医好不好?我问问我妈,让她介绍一个。” 方雨想起什么,笑道:“阿姨和叔叔还好吗?” “咱妈好的,前几年打算复出拍戏,但外公身体不好,这事搁置了。”陆与闻顿了顿,提起父亲时有些不忿,“我爸,呵,前几年一直催我再找个小的,我说不可能,我跟他没话好说了,你也不用理他。” 方雨一时没转过弯来,“再找个小的?” 陆与闻理直气壮道:“我有你了啊,再找当然是小的。” 方雨反应过来,又好气又好笑,拧住陆与闻的耳朵道:“你敢!” 陆与闻乐呵呵道:“谁稀罕找小的,我就没想过要找别人,我以前准备一辈子就这样了,老天要是对我好的话,让我早点走,能早点跟你重逢。” 方雨觉心脏一一的疼,他紧了紧双臂,用侧脸磨蹭陆与闻的脸,不管怎么亲近都补偿不了他缺席的那些年。 陆与闻背着方雨往上颠了颠,自顾自道:“老天爷还是对我不薄,你看,他把你还给我了。” 方雨抱着陆与闻的脑袋,亲了亲黑乎乎的发顶,他小声问道:“还要走多久?我忍不住了,你放我下来。” “嗯?快了,”陆与闻不明所以,“真要下来?” 方雨从陆与闻背上下来,他握住陆与闻的手,拉着他走到一棵大树后。这一棵树茁壮参天,繁密的枝桠向天边伸展,挡住从建筑物内部投出的所有目光,树干壮,足够成为遮蔽物。 方雨毫无征兆地吻住陆与闻的,他捧着陆与闻的脸,手指攀附面颊,极尽恋地摩挲,嘴着急地吻,陆与闻被推得后背抵在树干上。 没人知道树后面藏着一对偷偷拥吻的侣。 陆与闻搂住方雨的,抚摩他的后背,似在安抚,他想告诉怀里人可以慢慢来,现在他们有大把时间。 方雨吻够了才停下,陆与闻揩掉他边的水渍,笑道:“怎么亲了还要哭?没亲够么?” 方雨眼圈泛红,说话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因为太喜了,所以我才哭的,陆与闻,谢谢你。” 陆与闻说:“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句。” 方雨微微仰着脸,羞怯但并不退缩,他把印在陆与闻上,“我喜你,我你,我永远你。” “以后每天对我说一遍,早中晚各一次,”陆与闻捏住方雨的下巴,“你亲完了,轮到我亲你了,怕被人看到的话,闭上眼睛。” 方雨还没来得及闭眼,陆与闻凶猛的吻已侵袭上来。 那是真真让他疼得哭出来的吻,陆与闻对他的占有和暴戾念头尽数体现在吻上,他想不见血的吃掉他,即使他早已反抗不得,陆与闻仍没有温柔片刻。 方雨再次受到彼此力量上的差距,他全程只能仰着头,送上,被攫住,四肢也发软,他连喊疼落泪的空隙也没有——陆与闻实在太霸道。 直到远处有脚步声传来,陆与闻才放过他的,傻笑地搂着他哄:“对不起宝贝,疼你了是不是?老公太兴奋了,谁叫你这么热情。” 方雨这回连哭也没有声音,说话声极细极轻,仿佛忍着叫人吃不消的疼痛,“你欺负我,我说你,你就会欺负我。” 陆与闻忍不住又在方雨上啄了一下,他坚决维护自己的小学生情观,“你才要欺负你,你我我也你,所以我可以对你为所为。” 回到车上,系安全带时方雨才想起来刚才的不妥,大白天,他居然勾着陆与闻在树后面亲热,完全抛弃羞心和公德心,实在太不应该。hMYtE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