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聿烁的生宴声势浩大。 举办地选在家族企业旗下一间星级酒店,门口一排豪车列队,会场布置得高贵华丽,各界名富商齐聚一堂,场面好不壮观。 谁想到这是一位少年的成人礼,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举办慈善晚宴。 上官岚一袭缎面鱼尾裙,长发收光绾成发髻,她没佩戴耳饰项链,就以这样清简约的面貌示人。 蒲聿烁也不高调,深西装搭配她的雅白长裙,胳膊内搭着她的纤细手臂,两人徐徐走动于席间,他时而为她整发,时而帮她提裙,举止绅士体贴,前来敬酒的宾客微笑中含着羡,那种氛围微妙得不像慈善晚宴了,倒像他俩的婚礼现场。 上官岚面部微微僵硬,生怕对面的人吐出一句早生贵子。 心中隐隐有种落套,她想从那种气氛中离出来,借口说去洗手间,蒲聿烁又牛皮糖上身,非要跟着去。 上完洗手间,上官岚跟他直说,她认为女伴的职责已履行到位,可以功成身退,蒲聿烁讨价还价,要她陪他切完蛋糕再走。 “就十分钟的事,完事马上送你走。” 上官岚指头在胳膊点动两下,松口:“你说的十分钟,多一分钟都不行。” “好。” 返回会场,没多久侍应生推着蛋糕进来,宴会厅响起生歌钢琴曲,众人投来祝福目光,蒲聿烁靠到她耳边,问她有什么愿望。 上官岚指指手腕,提醒他注意时间。 他继续在她耳旁说:“帮我许一个,许完放你走。” 她轻叹口气,妥协般闭上眼,双手合十默念一个最简单的愿望: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她诚心诚意为他许着愿,忽然间嘴角落下一枚轻吻。 大脑霎时一片空白,周遭响起阵阵掌声,上官岚后脊僵直,惊恐睁眼看向蒲聿烁,他抚着她的后,气定神闲提醒她:“笑一笑,都看着呢。” 上官岚没笑出来,黑着脸走完接下来的程,而后从人群中退出去,提起裙摆大步离开。 “岚岚。” 蒲聿烁在后面叫她,上官岚越走越快,高跟踩得快起火,事实上她现在整个人都是燃火的状态,生气,被耍被骗的那种气愤。 “岚岚!” 蒲聿烁紧追不舍,眼看要追上,上官岚一转弯,钻进女厕所,蒲聿烁刹住脚步,随手招个女侍应生过来,叫人进去看看。 两分钟,侍应生出来告知他里面没其他人,蒲聿烁掏小费给她,叫人守在门口别让人进。 上官岚藏在最里面的隔间,原本是想等他走了再出去,哪知道那家伙女厕也敢进,在外面拍门叫她出去。 她将门抵住,“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 “别生气了,我今天生诶,你就当送我个礼物不行?” “蒲聿烁你混蛋!” “是是是,我混蛋,你先出来行不行?” “你给我出去,别再烦我了!” 每一句都带着火气,蒲聿烁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自觉玩过火了,温声细语哄着她:“我的错,你出来打我,我让你打,随便打。” 上官岚无动于衷,仍是叫他出去。 “你出去,出去出去出去!” “好好好,我走。” 脚步逐渐远离,以她对蒲聿烁的了解,这人肯定会在外面等,上官岚放下马桶盖坐上去,给江柠打电话求助。 号码将要拨出,一通来电进来,靳宁楷在手机那头问她在哪里,声调沉沉,听上去情绪不高。 上官岚当下没空去管他的心情,也没告诉他自己在哪儿,只说现在有事等会回电给他。 挂断电话继续拨给江柠,江柠正在某个派对嗨天嗨地,声音从哄闹的电音中挤出来,说没听清叫她大声点,上官岚直接挂了电话,转拨给虞昕冉。 虞昕冉来得快,她格没江柠冲,不冷不淡说了蒲聿烁几句,叫他先别烦上官,等她进去看看,把人劝出来再说,有什么事过后打电话告诉他。 蒲聿烁听劝,走时特意强调一句,叫她记着给他电话。 等他走远,虞昕冉进女厕,叩响门板:“上官?” 上官岚听到好姐们的声音,唰地把门拉开,虞昕冉看见她一脸愤然走出来,“你俩这是又闹什么?” “蒲聿烁那神经病竟然耍手段强吻我,还当着那么多人面,真是气死我了!” 虞昕冉淡呵一声,“他出息了啊,都敢强吻了。” 上官岚走到洗手台开水龙头,挤一泵洗手,“他最近跟疯了一样我,还在我爸跟前献殷勤。我真搞不懂他怎么这么执着,舒舒服服当他的花花公子不好吗,干嘛非要抓着我不放呢。” “谁叫我们上官大小姐有魅力呢,不止蒲聿烁执着,还有个靳宁楷哦。” 上官岚吐口浊气,“别提了,我现在听到男人就烦。” 这话刚说完,有人推开木门进入,上官岚侧头望去,庆幸不是蒲聿烁,但来人的沉脸也没让她放松。 虞昕冉拍拍她肩,小声讲:“抱歉姐妹,刚才来的路上他打电话问你,我不知道你跟蒲聿烁的事,就告诉了他你在这。” 上官岚心有预,靳宁楷多半是知道了,她关上水龙头,语调平稳:“没事,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聊聊。” 门关上,靳宁楷没动身,站在门口。 气氛说不出的怪异,不愤怒不平静,是一种风雨来前的沉闷。 上官岚纸巾擦手,声音略显疲惫:“你知道了吧,刚在会场我看见宋均尘了,他告诉你的是吗?” “脚踏两只船,不怕玩出火?” 这句话语气还算平和,而他的眼神已然窜起盖不住的怒火。 上官岚不喜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好似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也不问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就给她判下“脚踏两只船”的罪过,凭什么。 她把纸巾成团,丢进垃圾桶,口气得淡然:“怎么叫脚踏两船,我们什么关系不是早就达成共识了么?” “什么共识?炮友的共识?” 上官岚沉默,沉默就是认同。 行,靳宁楷上下点头,嗓音冷漠:“所以你从始至终都是跟我玩是吗,叫我给你当情人也是真心话对吗,家里配着一个,外头玩着一个,大小姐的私生活真是丰富多彩。” 直白,尖锐,字字如刺。 这种情绪上脑的时候说出的话都是狗,上官岚只当没听见,提起裙摆往外走。 但是她低估了男人对这种事的认真程度,靳宁楷把她拉开的门砰地甩上!挡住门不准她走。 “说清楚。” 他的脾气彻底上来,脸森可怖,他本来不笑的时候就很有迫,现在更是到了令人骨悚然的地步。 上官岚脾算好的,但在这种针锋相对的情况下也是不肯示弱,她保持匀速呼,斜额对上他的视线。 “对呀,我就是这样的人,意了吗,可以走了吗。”HmYtE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