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 “是病了吗?发烧?” “不是。” 他的呼绵长、热,漫过她脖后的皮肤。 “但你好热。” “嗯...” 冬旭。他唤她。 更大更有力量的手拉起她的手,引着往某处去。暗中,他像一只堕落的灵,看她的目光幽深。 “帮帮我。” 手背只是刚刚蹭到,布料的温软和器的硬,她忙缩回手。 然而被他更抓紧了手腕,霸道地进内。 随之,少年轻哼,喉咙里的情像烟雾一样上她,淡淡的,四面八方。他的口吻委屈极了,就像小时候撒娇求她陪他玩游戏一样,要多软,就有多软。 “就一会儿。” 他的声音有微妙的息,睫很长。 “一会儿,嗯?” 冬旭转身握上去时,是半硬半的,捏起来有弹,还会动。 有关他的求意,她从小到大都不会拒绝,她造就了这种习惯,习惯也造就着她。 即使某种怪情绪涌动着,似乎觉男女有别,这样不行,然而看他还像小时候一样,可怜又可,这是她最信赖的朋友,冬旭下了那股怪情绪,就当他在受伤,在难受,在求帮助。 而且,也好玩,橡胶玩具似的。 虽动作不大,但他也闷哼,随后硬得越来越有生命力了。 壮。 在包皮的伸缩中,她听到他细细的动——平时听不到的。 手里是男孩秘密的、脆弱的玩意儿,有着橡皮般的触,弹软、滑硬。玩他,使他发出那种从未听过的虚弱、又酥人的声音。 冬旭不由闭上眼睛,车声在远处,朦胧的混音。在近处,微风浮动,男孩望的声音飘向高处,虚哑,绵,缭绕悬空,再像微雨一样慢慢地落下,很轻很轻,落在人耳朵里,心尖上。她平静的心脏开始有些异样。 空间开始变热,燥热。城市的天空幽蓝渐明,各家灯光亮着,往下俯瞰,一处掉落的人间银河。 陆泊模糊着声音,教她怎么。偶尔就让她再快点,再用力点,脑袋一边蹭着。 然后又在某个时刻按停她的手,少年的声音介于柔软与清朗之间,睫软软地耷着。 “冬旭,别欺负我。” 她停下了动作。 “很脆弱的。”他难以启齿地说。 再把脸埋进她脖子里,闷着声:“…轻点。” 埋下来的,还有他的味道,有点像她闻过的冷水男士的香气。她还记得这款香水的描述:包裹着芳香植物和淡淡烟草的那层水雾。 不过他应该不会这种,毕竟对他来说,很便宜。 仔细闻,她的确能闻到很淡很淡的、真实的烟草味。 他,在烟? 像大人那样烟? 冬旭不经去看他的脸。他的脸颊微红,眸光乖巧,明明是一张这么青涩、清纯的少年脸,棱角都没长,还没有大人的觉。 白天在沉黑夜里薄而出,旭跃上,他也了她手。 慢慢地,她的肩膀传来一阵刺痛。 是陆泊时,情不自地狠狠咬下去了。 其实冬旭并不觉得多痛,她一向痛弱,不仅是痛,情愫也是,仿佛生下时就少了几条神经,所以接收外界的信息要很慢才能消化。 就像一颗石头掉进深谷,要过很久很久,才有闷闷的小小的回声。 从小到大陆泊最咬她。他长得清俊无害,却偶尔恶猫发狠,要把她咬疼了,有牙印了,他才意。 陆泊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了。 好像特喜疼和被疼。以前哪次冬旭咬他手,咬得手都红了,他疼得叫出声,然而看着那两排齿痕,心里居然只觉得得劲儿,像一句歌词这样唱过:“我愿意她拿着细细的皮鞭,轻轻地打在我身上”。 怎么会是冬旭? 她都不是他最初渴望的类型。 更莫名其妙的是,少儿郎的他本身回避与女肌肤接触,因为害羞。然而就奇怪,对冬旭却连害羞都不顾了,就想两人再靠近点,再近点,又是撒娇又是耍赖,真他妈见了鬼。 离远了她,他背过身坐在边收拾子,低头问:“你有想过找男朋友吗?” 她想了想:“力气大的。” 可以帮她背书包。 陆泊系带的手顿了下,他的瞳孔缩小,脸在影中晦暗不清。 转身时,他很陌生的、轻佻的看着她。 “那你以后还愿意帮我这样吗?” “...就这一次。”她手心还黏黏的。 他折回身,又问:“班里有看上的吗?” “没有。” “是吗?我看你跟他走近的。” “谁?” “诶,冬旭,我问你,是不是有男朋友后就不理我了?” “不会的。” “我可不信。” 他到现在都可记着那件事呢。 见他说话莫名其妙的,冬旭只想起身去洗手,拉开洗漱门时,才发现手已没了力气。 “我帮你。” 她俯低眼:“不用。” 听他说男朋友,男女有别的观念又上来了,本来觉得没什么,现在迟钝的冬旭又觉得刚刚他们做的事怪怪的,连带着他伸来的手也怪怪的。 看她第一次避开他,陆泊愣了,一股莫名的觉涌上。 这件事的一星期后,陆泊就谈恋了。 一个月后,陆泊就打架了。 程锦:“男的叫赵华,认识吗?” 干嘛问她认不认识? 冬旭:“班里同学。” 赵华是班里第一,因为她被她妈说了成绩,最近几个月一下课就找他解题请教,为此还推了陆泊好几次的邀约,有时听讲太认真了,他过来找她说话,她还忘了理他。 程锦:“听说是欠他的钱没还。” “这样啊。” 欠钱也不用打进医院吧。冬旭只觉得陆泊力气大的。 然而班里都称陆泊是“校霸”,并不指他有一身霸气的体格,也不指打架很厉害,而是表面亲和可,却有不轻易的、渗人的威慑力。 其实,他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残忍,还要黑暗。 * 初三的学业加速繁忙,程锦还忙着参加各种竞赛。 她找他出去玩,他总说没空。 初三上学期中考完,子走向了冬季,程锦父母回国安定工作,房子也装修完毕,程锦要搬去市中心住了。 那辆搬家车,车声轰轰,吵人得很。 灰的天,飘落着小雨,但光线还是偷偷进来了,雨雾没有尽头,四周变得模糊不清,偶尔有光晃动。 程锦握着一把透明伞,握伞的手骨强烈,肤质白净。 天慢慢灰暗下来,雨在他身后下着。司机关掉引擎声,准备支烟再走,廉价的打火机声音“啪”一声清脆,火光温婉,再“啪”一声,消失雨中,天地里只剩淅淅沥沥的雨声了。 他的眉眼朦胧,无声地看着她。 她眼眶的。 告别时,他送了她一本书,书里夹着一张书签,上面的字迹清秀—— “每个冬天的句点都是暖花开。” * 从那时起,她眼里的他们开始不一样了。 11月有天,她去程锦班上找他。 他靠窗坐着,窗外蓝天清明,桌上一堆整齐的书,微风吹来,白窗帘摇动。 她在对面的窗看着,呆呆的。 什么时候起,程锦变得这么动人了? 每次来找他,他总是在座位上做题,袖口永远洁白。 薄薄光从窗口照进来,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光是一个画师,美化他原就优越的外轮廓。他鼻尖泛光,白净如零下寒冬,是画里才有的致,从里到外,那种初雪的味道。 或许因为学识的严肃,在他身上,看不到情,只有一片空灵的、清冷的圣洁。 她心脏悬颤,似乎觉时间到了尽头,凝滞不走。 这样的程锦,久久地停在了她的梦里。 她在对程锦想什么呢?冬旭懊恼。 也不该打扰他清净学习,慢慢地,冬旭就很少去找他了。 陆泊也很少去见了。 他总有一群别的朋友围着,身边也总有一个贴他贴得紧紧的女孩,聊的都是酒吧、机车、乐子。 他是班里的重心,体育课上总看到他和一堆人围在一起,别班的、低年级的。走出校外了,就有别校的朋友搂他肩膀。 她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人不认识——人脉广得吓人。 张扬、蓬、驾驭不住。 他是关在香水瓶中还要挥发的香水。 走廊上,大约有三四米距离,她看着他,觉陆泊越来越陌生。 学校不是不让烫头发? 校服上画着暗黑的图案,似乎是骷髅头。他低头间,后脖出一点青纹身,还有不易察觉的耳。 他的脸型开始长了,减少,乖巧中有了冷峻的棱角,似乎越长大,他的外貌就越惊了,这种俊俏不懂节制。 他依旧被一群人围着。 新女朋友正搂着他的,他已不再害羞。 冬旭突然升起一种天差地别的滋味。 班里一有活动,陆泊总是受地第一个被叫名字。就连渐渐沉默寡言的程锦,也存在强烈。 而她更多时候是透明,又反应迟钝,很少表达自己,甚至有时会被人忘记集体活动。 站他们中间,好像立鹤群。 虽然他们就在附近,甚至可以擦肩,然而她却觉到有一道隔膜疏远着。 无形的,慢慢变成只是知道彼此有个存在。 他和他的朋友们玩得很好,笑得很开心,她要是去打招呼,会很突兀吧。 那就不打了。 擦肩而过时,她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烟草味。 果然,他已经开始烟了。 陆泊看着她。 看她离去的背影。 他把笑慢慢收起,眼睫向下,郁地耷着。 放学后陆泊又去酒吧了,邀她,但冬旭不想去。 一个人走在回家的马路上,晚霞微冷。 她看城市正在改造,马路上围着一排写着“建造城市新印象”的围栏,旧的部分被毁灭,陌生的环境在重建,她才发现,不只自己,城市也在长大翻新。 长大了,什么都要分得越来越具体,人不是人,是男,是女,是老少善恶美丑。所以以前她总想得很天真、很经不起考验,比如男女间也有纯友情。 比如:友谊长存。 夜深人静的暮要落下来了,她迈着沉闷的脚步。 冬旭望向身边,安静无人,只有她自己地上一个影子。她恍惚着,好像两侧随时会出现两个声音。 * 晚霞消失了,随之而去的是她的初中生活。 三三:高中生活开启,刺的嫉妒、争夺开始。hMyTE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