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态龙钟的身体被用力一扯,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她忍住全身同时发出的疼痛张开嘴巴,朝着步伐踉蹌的黑外套男子喊道:「抢……抢劫啊!谁来帮帮忙,有人抢劫啊!」 老嫗奋力大喊,无奈身处郊区地带人烟稀少,四周更只有点缀夜晚的老旧路灯与寂寥风声回应。 「喔神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连神都遗弃的黑暗角落,只有绝望永存。 眼看着抢匪转进远处巷消失踪影,装有些许现金的手提包也跟着石沉大海,老嫗这才放弃呼救,努力以双手撑住地板想要爬起。 「没事吧?」 一支健壮手臂适时出现扶起老太太,让她稍微到到了人世间还有这么一丁点温暖。 绝望的同时还受到希望。 「谢谢你,年轻人,」老嫗转头向对方道谢,她以颤抖的手轻拍对方小麦手背,想必对方是个有健身良好习惯的年轻男子,「我想我现在得去警察局一趟了。」 「别白费力气了老,」超过二百公分高的年轻人一头金短发、麦皮肤穿着微微部隆起的黑贴身背心与军绿彩,彷彿健身教练的身体上接着中脸庞,她以厌世口吻说道:「你很清楚这城市的警察只是个装饰品。」 竟然有如此强壮的高大女? 瞬间的疑问闪过老嫗脑中。 「不,我不是要拜託他们帮我把东西找回来,」老嫗眼睛泪水,顺着岁月刻划的皱纹滑了下来,「我只是想询问关于心捐赠物资我能不能拿一些,这个月刚领出来的老人年金都在那名抢匪手上了……」 这城市里独居老人很多,每个月都是依靠政府辅助的老人年金养活馀生,高大女十分明白,这些钱都是他们年轻时缴纳的庞大税金换取而来的。 这些钱虽然无法过上富裕生活,但对许多独居老人而言,是唯一能够温的仅存希望。 如今希望之火被抢匪给狠狠踩熄了。 她抬起褐军靴用力踏了一下水泥地板,不怒火中烧。 「老你先回家休息吧,身上的瘀青也需要擦些药膏才行。」 开口安老太太的高大女,其壮左手臂有个骷髏头的图案、嘴巴咬着一把匕首、整颗骷髏头座落在六支围绕成圈的骷髏手上,而军靴看起来旧旧脏脏的,看样子时常与地面摩擦手。 老并没有被诡异的刺青引注意力太久,对方的建议令她到为难,毕竟家里剩下的食物撑不了两天。 「但是……」 「嘖,虽然很麻烦,不过我儘量就是了。」 高大女翻了翻白眼,宽大手掌用力搔着金短发,一脸嫌麻烦的模样。 「你说儘量是什么意思?」 老嫗打从心里敬畏对方的强壮身形,脑海里浮出年轻人最形容高大女的名词…… 金刚芭比。 「总之你赶紧回家去吧,」高大女轻推老嫗催促她马上离开,「警察什么的你大白天再去比较安全。」 推着推着,待力道消失时老嫗想是思考什么似地静止一会儿,等她转头一望时早已不见高大女身影。 她就像是电影特效般消失不见,宛如刚才的对话是老嫗自我安的幻觉。 「哦,神啊请帮帮我,我还没得知这位热心女子的名字吶!」 她十指握诚心祈祷,毕竟手臂上残留的馀温不会骗人。 另一方面,以迅速步伐鑽进暗巷的高大女聚会神,专心追逐抢匪的背影。 两人绕过了许多暗巷,若是一般人可能一个转弯就会路,但对于在这座城市落脚了许多年的她而言,无论大街小巷、闹区郊区的路径与方向可说是瞭若指掌。 「哼,这傢伙脚程还快的。」 不知是讚赏还是抱怨,高大女盯着抢匪背影速度略为加快,双方距离缓慢拉近。 近到连抢匪都察觉到追逐者的存在。 「找死!」 穿着黑外套的男子兇狠转过头并拔出怀里手,二话不说直接朝她击发! 「砰!」 拥有丰富战斗经验的高大女连闪躲的意愿都没有,她甚至从抢匪开的姿势与位置就知道子弹是绝对不可能中自己。 果不其然子弹擦过一旁墙壁,奔跑中的高大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看来抢匪开喝阻的意味大于杀死对方。 「本来只是打算把钱拿回来就好了,」高大女对于抢匪开一事到不悦,「不过胆敢对我开的话嘛……」 「还追?别以为我真不敢打死你!」 黑衣抢匪猛然停下脚步转过身,将皮包甩至一旁改为两手持,专心瞄准一心一意追逐自己而来的傢伙。 即使看见抢匪大张旗鼓的举瞄准,高大女依然不打算停下步伐。 「年轻人,没听过眼观四方、耳听八方吗?」 忽然从后方转角冒出的黑影带着这句话吓到了抢匪,他惊恐地转身想要开食指却硬生生被卡住! 「咦?」 不知何时已经出手用手指卡住抢匪板机的黑影,竟然和跑步过来的高大女长得一模一样。 惊讶神情全写在抢匪张大嘴的脸上。 「你这个混蛋!」 一个摔角比赛里常看见的金臂勾打在抢匪后颈,站在其前方的高大女默契十足地后退一大步,而黑外套男子整个人被迫前空翻后重重摔倒在地。 「敢对我开的下场就是这样,」赶上来并从后方攻击匪的高大女拍了拍手掌,和方才扣住手、长得跟自己一样的女子扬起嘴角道:「嘿,辛苦了。」 「彼此彼此。」 说完后宛如双胞胎的两人互相击掌,其中一方便凭空消失了。 「咕……咕呜……」用脸庞着地的抢匪四肢无力的趴在地上,勉强颤抖着脑袋抬起头,「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变魔术吗?」 「以你的智商我很难跟你解释,」高大女拾起老嫗被抢的皮包丢在抢匪面前,以不屑的眼光俯视着对方说道:「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一个是死在这里,另一个就是将东西物归原主。」 「你才不敢杀我呢,杀了我的话你也要坐牢……呜哇!」 靴子毫不留情踩在抢匪头上打断了他的话,鼻樑当场断裂。 出手狠毒的她蹲下身子扯起对方头发道:「我不会杀你,但我会断你全身上下的绝大部份的骨头,让你痛苦一辈子。」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对不起!」抢匪是鬍渣的脸上沾自个儿鲜血,恐惧混着泪水了出来,「我一定会把钱还给那个老女人的……请饶了我吧……」 「那就好,要是被我知道你骗我的话,」高大女眼里闪耀着恶毒光芒,「我会找到你让你痛不生的。」 狠话才刚说完,她目光的焦点已经移至盘旋在抢匪头上的苍蝇。 「呵,真难得啊,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高大女忽然出朗笑容,彷彿遇见老朋友般开心,「蝉。」 「三年没见,观察力依旧锐呀,阿莉亚。」 听见头上的苍蝇说起人话来,抢匪脸更加苍白了。 他甚至用剩馀的力气偷捏自己的大腿,想确定是不是喝醉酒在做梦。 「我想你肯定不是特地飞来找我叙旧的,对吧?」 被唤作阿莉亚的高大女率起身两手叉,头也不回地迈步走出暗巷,而苍蝇就停在她另一边的肩膀谈着。 「我就废话不多说了,阿莉亚,」身为潘朵拉boss的蝉明白阿莉亚个,她直来直往的格、从来不把话往心里藏,更讨厌别人讲话拐弯抹角,「情况紧急,我需要你帮忙。」 「哦,是吗?」阿莉亚走在略为热闹的街上,眼前许多酒馆林立为夜晚增不少采,她笔直走着就算顶开喝醉的壮汉也毫不在意,最后在一支街灯下止步,似乎在等待谁的到来,「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就在苍蝇努力传递蝉的话语给高大女时,一部涂灰彩的越野车开了过来。 车子停下的瞬间阿莉亚便拉开副驾车门,迅速坐了上去。 同样地,驾驶也是阿莉亚。 应该说是跟阿莉亚一模一样的存在。 这就是绿魔术师阿莉亚的天赋魔法:『一人小队。』 能够从身体分裂出和自己丝毫不差的分身,最多六名;分身与本体有着最大距离的限制,一旦超过极限距离便会消失。 所有的分身与本体都是共享所有官情报,分身一旦受到致命伤也是会死亡,但不会影响本体,死亡后的分身必须要等二十四小时后才能再次创造。 乍看之下阿莉亚的天赋魔法并没有多么可怕的杀伤力,但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阿莉亚本身。 父母皆为僱佣兵的阿莉亚,自幼便在双亲的严格教导下学会了大量战斗技巧,还有杀人不眨眼的各种手法。 十几岁便已经在佣兵界闯出了名号,人称『赤鬼阿莉亚』。 只因为每次杀完人血都溅了一身,并且在血海里出心意足的笑容。 也因此,再厉害的敌人遇上心灵相通的杀手级佣兵六名,在同一时间来袭任谁都无法招架。 「原来如此,」阿莉亚在副驾驶座屉拿出一包烟,弹出一支咬在嘴角,没有点燃它,「没想到闻名国际的潘朵拉会被九头蛇到这种地步,看样子背叛者黑魔术师对你们的打击着实不小。」 「拜託你了。」 从蝉冷静简短的语气里可以受到前所未有的诚恳。 「都老朋友了,这点忙我当然帮,只不过……」 「直说无妨。」 「有个世界级的富豪委託我帮他杀一个人,我一直找不到目标的下落,事成之后这件事就有劳你了,蝉。」 苍蝇另一端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我的情报网你大可放心,目标是?」 「听说是个杀不死的蓝魔术师,名叫『骸』的男人。」HmYTEA.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