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寻一晚上被折腾得头昏脑涨,四肢乏力。 她意识一会儿明朗,一会儿糊,所有的外界知渐渐回笼。 不可否认,她确实有些沉于这种觉,说不清楚,像赤身走在荒野冰川上,脚步轻盈,看不清真相,雾化成水,汇成川河,身体冷消失,忽遇风拂面,一番烈野蛮的碰撞之后,被浪包围,热加,抛至半空的情难自控。 深秋时节,气温骤降,身体里那股炽热消失之后,空气里丝丝缕缕的寒意窜至脚踝,蔓延全身。 她呼平缓下来,微微张着口,吐着气息,睁开眼,有些失神困顿地盯着天花板。 男人粝微燥的指腹触及她柔软的私密处的时候,她身体抖了抖,条件反地睁开眼,才反应过来这人刚才对她干了什么…… 那触不轻不重,惹得人又惊又怕。 可这人做完事后没半点心虚和不好意思,坦看向她,还一本正经地问道:“要不要尝尝,都是你的味道。” 烟味儿都快被淹没了。 他此刻嗓音又低又哑,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暧昧的语调,似调侃似戏谑,一字一句仿佛游走在她心间,让人头昏脑涨,耳酥麻。 她护着被子盖在前,抿不语,面颊上还有层浅浅的红晕,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此刻她双眸清明,漾着星星点点的水光。 眼尾微微泛红,嫣红的双水润透亮,有些红肿,犹如一只摄魂魄的狐狸。 就这么对视了数秒钟。 江延笙侧颔线紧了紧,狭长的眸子漫不经心地垂着,眼底似有漩涡,望进去深不见底。 他身后是浓郁的夜,周身蒙了一层昏黄光晕,灯光模糊了他面容自带的凌厉和深邃,将他的五官衬得朦胧又温柔。 视线沿着她鼻尖到她的红,再往下。 身体里的火燃未燃,灭未灭。 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旎的味道,轻而易举就能勾起身体里那未消散的记忆。 他将烟头移开一点,忽然伸手,握住她的往自己身上带,贴在她的脖颈上,一点一点,移至耳后。 温寻身子泛起战栗,下意识的抬手捂住。 薄凉的直接落在她的指骨上,他又含着亲了亲。 十指连心,是一种别样的觉。 两人这样的关系虽有一年多了,但从来都只维持在表面的体关系上,更别说进一步的发展。 一时间,她还难以克服心理那一关。 以及冲破世俗道德的那道枷锁。 温寻暂时受不了和他这样毫无距离的亲昵,更害怕自己会沉溺于这种觉,心滚烫,不去看他的眼睛,轻轻推开他,低声说:“我去洗澡……” 她抓着被子坐起身,身上的味道以及那股粘腻让人倍不适,她打算下去冲个身子。 江延笙目光追随她,盯着那道曼妙纤细的身材曲线,眼眸一暗,口中那味道并不能解馋,反而腾升冒出一股心火,口干舌燥,灼得他心热难耐不已。 看她这个状态,应该还能再来一次。 烟递到嘴边,用力了一口烟,随即便将烟掐灭,丢掉烟头,大步朝她走去。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温寻刚转过头,人就被拽住。 他料到她要逃,却不肯放她走,“不急,等会儿一起洗。” 双手被人按住,扣在身后,江延笙住她,一只手按着她的脸亲下去,撬开紧闭的牙关,勾着她的舌头深吻。 她被到角,跌落下去,小臂撑着沿,被迫仰起头合男人强势的吻。 安静的空间里,两人纠克制的息声此起彼伏。 悉的肢体接触,悉的温度,以及悉的吻……令她心惊跳,手脚发麻,盯着他近在迟尺的鼻梁的视线对上他的目光。 她微微别开脸,细软的发丝擦过他的下颚,发间萦绕的淡淡香气随之飘来,声音嗫嚅,“等等……不是才做完吗?” “嗯,再来一次。” “你……”她视线往他身下一瞥,刚了火的东西此刻又昂扬起来。 江延笙视线紧紧凝视着她的脸,看到她纠结犹豫的表情,手下用力扣紧,嗓音微沉,“你是不是后悔了?” “……” 她怔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我只是……” 只是什么?具体缘由她也说不上来。 大概是一时半会还不能坦地完全接受。 江延笙伸手将她拉到自己大腿上坐,揽住肢,酒味散去,就只剩下他身上原本的味道。 让人沉沦陷。 他缓缓道:“温寻,你不需要有任何的负罪,也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你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是我把你拉进来的,不管旁人是什么想法,你只需要是你,是我需要你,是我想要你……” “喜什么就承认,想要什么就尽力去获取,按照你内心里真实的想法去做,就可以了。” 他声音在她头顶缓缓响起,低的声音,醇厚如烈酒,穿梭在寂静的黑夜深林里,淡凉如水,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却好似每一个字,都嵌进了他为数不多的柔情,进她的心底。 江延笙到底不是当初的江延笙。 换做之前,他不会这样有耐心。 房间里沉默了好几分钟,他也没有开口,静静等待她思考或沉默。 江延笙看她低头垂着眼帘,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面容皙白柔和,又娇又乖,一面让人不由心口发软,一面勾人情。 他第一次跟她说这样的话—— 大意上是劝她无需自我纠结太多,据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再做决定,凭心而动,便会自在开心许多。 所以他其实是知道她的内心一直在介意和挣扎什么的,之前两人几番争吵,原因总在纠那些个他以为无意义的问题,却始终没有结果。温寻每每气得伤心落泪,江延笙面不改,怎样怎样,因为他知道这场游戏由始至终都是他在主导。 究其本,是他不愿。 一是那时从未想过以后要跟她有什么,只是不小心得了个称心如意的“玩具”,对她兴趣犹存,不肯放手。 二是正如温寻所说,他这人太自我太自负,对于他觉得没有必要的事情,既不愿给,也不愿意解释。 而她想要的,他不会足。 她既不想跟他维持那种见不得人的地下情人关系,又不想再跟他耗下去。 她没有安全,做不到他那样的随心所,那时脑子只想跟他划分界限,从此桥归其,互不相干。 现如今,算什么呢? 早就已经说不清了。 温寻怔了怔,又摇了摇头,语气生硬,“按我的想法去做,可万一......我的决定是错误的呢?谁来替我承担后果?” 他不以为意,“凡事要是什么都讲究个后果,那也太没意思了。” “可我又不是你,你当然可以你想让我毫无保留地跟你在一起,成为你的所有物,我做不到。” 江延笙是江家的继承人,不论做错什么事,都有人在他背后给他兜着,就算他再怎么荒唐,也没人能把他怎么样,他的身份给了他肆意妄为的底气。 而她呢?她什么都没有,至始至终她只有自己。 他眉心微蹙,面容沉冷如水,顿了顿,换了个问题,“跟我在一起,你会后悔么?” 她沉思了下,“不会。” 若是下定决心跟他在一起,那便是做好了接一切的准备。 乐果还是苦果,都是个人选择,结果都只能由自个承受。 “那好,这儿有个现成的盾给你,要不要?” 话音落下,空气寂静了一瞬。 他这话意思,是愿意给她一个后盾,让她今后有所依,不用前瞻后顾,担惊受怕。 可这一切都是在他们关系和睦的前提下,一旦他们分开,所有承诺,都不再作数。 意终究会消失,哪有什么长长久久。 她曾经确实渴望得到这样一个庇护,她没什么本事,只想过安稳平静的生活,可惜天不遂人意。 现在,她不敢轻易相信了,怕这是一场镜花水月,一场空喜。 温寻心像灌了水,思绪恍恍,起起伏伏。 半晌,脑中思维渐渐清晰明朗,她抬起头来,对上他淡然而炽热的目光,喉咙滚动,音调微哑地说了个“要”字。 江延笙边勾起个不深不浅的弧度,手指抬起,了下她软白皙的脸颊,指尖移动,穿过浓密发丝在她的后脑勺上,薄若有似无地贴着她的,空气中传来缓慢又暧昧的声。 紧接着,大手又抓着她的往自己怀里,炽热的掌心贴着她的皮肤,她心口滚烫,再次被他的气味包围,无论现在还是未来,她坦然接受他的喜,面对自己的内心。 …… 整个世界仿佛泡在雨里,雨声在寂静的夜中尤为清晰,仿佛是从天际传来的鼓,令人心悸,耳膜颤动。 玻璃窗旁的沙发上,两具躯体正抵死纠。 温寻口中的低声全数被侵,因男人的蛮力造成的疼痛致使的推拒和挣扎,也被他毫不费力地拆解,抓住双手,十指紧扣,在头顶上方。 锐利而清透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从脸颊,到锁骨,再到口。 不给她一点息和逃避的机会。 稍微得到一丝空余,呻声刚溢出,舌又迅速被掠夺。 她此刻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变成了江延笙的所有物。 这男人折磨人的手段,上下,都很有一套。 整个房间的光线漆黑冷,唯有这里,一缕清亮的光辉穿过窗帘洒入室内,驱散了屋子的黑暗。 这单人高背沙发一个人刚好,两个人便有些挤,江延笙就将她圈在沙发角落里,天罗地网似的,无处可逃。 这块地方的视野也是最好,风景得天独厚,位于窗边,能静听雨打芭蕉,观赏离灯光中的朦胧雨雾、浮华夜景。 当初选择在这买房子,也是因为这里位于南城最好的商业地段,寸金寸土,繁华中心的高级住宅区,夜晚清静,无人打扰。 江延笙重新拆了一个套子,了上来。 他呼声又浑又重,带着被烟草浸染后的哑意,以及浓郁的。 有一种刻意营造的拨和低靡的蛊惑。 他贴上她的身体,按着她的腿,掌心握着纤细软绵的肢,将她反复摆。 她缩着,耳发麻,男躯体滚烫的体温灼得她整个人快要烧起来,喉咙干涩,嗓音喑哑。 颤抖着扬起细长的脖子,眼角溢出生理眼泪,一手攀着他的肩膀,五指分开穿进硬的短发里,快又舒畅地轻哼着。 沙发皮上全是水渍,分不清是谁的,啪叽啪叽,晶亮的水黏黏糊糊,淌而下。 看着她的反应,江延笙心口泛起阵阵,“以前有没有想过男人?” “有啊。” 江延笙动作顿住,他只是随口一问。 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及从前的往事,两只细胳膊环住他的身,在他耳畔哑着声音说:“小时候我妈带我去山上拜佛,碰巧遇见一个修为很深的老和尚,看我面相,掐指一算后,说我姻缘好,可惜命中带煞,碰上的都是烂桃花。” “还劝我识人要清,坚定心中所念,否则误入歧途,遭人所骗,后悔都来不及。” 她这话说的神乎,不知真假,又似是意有所指,江延笙垂眸瞥了她一眼,眼神晦暗,意味不明。 “我本来不信,可现实不得不让我相信......遇到的男人确实一个比一个混蛋。” 江延笙勾了勾,冷笑了声。 她琢磨不透此刻他在想什么,听语气,大概是不屑的。 “没了?” “没了。” “他就跟你说了这个,看来也没多大的本事。” “……” 她正要开口,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是温寻的手机。 手机落在头角落里,铃声孜孜不倦地响着,十分刺耳。 温寻软弱无力地靠在男人怀里,吐气如兰,“你帮我去拿一下。” 她嗓音娇软,有种撒娇的意味,江延笙盯着她娇媚的小脸,“别管。” 可对方非常执着,一遍又一遍无休止般打来。 再好的气氛也被打散了。 江延笙冷哼一声,就着暧昧的姿势将她沙发上拉起来,手扶着她的,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一步一步地走到边。 这么一小段距离,她身下又漾着水。 这一个多小时里,她出了三四回。 江延笙垂着眼帘,递给她手机,模糊的光线在他脸上投下暗淡的影,墨的瞳仁,倒映着她的脸,最深的眸底,隐约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这么晚了,谁还给你打电话?” “我怎么知道。” 温寻没有想到,竟是程宴给她打电话。 她拿到手机,清了清嗓子,“程宴?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终于接通,那头听见她的声音,似乎松了一口气,解释说:“我爸和姑姑今晚上回家的时候,出了点状况,半道上遇到了歹徒,被打劫了。” “我听说,你今晚也跟他们一起吃饭,都在宴席上……就想打电话来问问,你没出什么事儿吧?” 话音刚落。 温寻登时愣住,犹如一盆冷水淋下,浇灭了身体里那阵不断涌动的暗和情。 她推开身上的男人,紧握手机,注意力全被引,全然不顾江延笙的不。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遇到抢劫?” 程宴声音有些疲倦,他今天从白天到晚上,医院的手术就没断过,晚上那台,还是他主刀,做了两个小时才结束,之后早早回家休息,结果半夜的时候一通电话打来,告诉他程亦怀出了事,让他赶紧到医院去。 “这事我也不太清楚,说是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街头混混,不知从哪冒出来,半道抢劫来了。” 闻言,温寻不由了一口气,关心道:“他们没事吧?” “我姑姑还好,没什么大碍,就是我爸……受了点伤,现在正在医院里。” “你呢,你怎么样?” 电话里,程宴叫了两声她的名字,询问她的安危。 她回神过来,哑声说:“我没事。” 实话说,程宴会打电话过来问她的安危,她很意外,也有点动。 “那就好,你的声音怎么了?” 江延笙早就没耐心,他从来不知道程宴的话会这么多。 不自己被人无视,他抬高女人的身体,变换了个姿势,动腹,巨物出又奋力入,顶至最深处,凿开娇的深处,动作狠厉,不留余地,架势吓人。 “嗯……”她轻呼了一声,随即捂住嘴,眉头轻皱,侧头看向江延笙。 后者上她的目光,扬了扬下巴。 她回过头去,也不知那头程宴听你没有。 江延笙眼眸深了几分,面沉如水,手指掐着尖巧的下巴要亲她的脸,“这就动了?” 他动作暴,带着气。 电话里蓦地传来女人短促的呻声,嗓音娇媚,语调勾人。 程宴神情僵了下。 此刻,他正独自待在空旷冷清的医院烟室里,自顾烟。 指间烟灰抖落,烫到皮,他也没注意。 夜雨声声,秋的冷风夹杂着细雨,头顶的白炽灯光照着他清瘦的脸庞,静到极致的空间里,他清楚的听到电话里那阵不正常的响动。 江延笙突然发了疯,用力顶撞了她好几下。 强烈的快汹涌袭来,温寻度过那一阵刺的痉挛,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 她下意识地绷紧了脚尖,腿心酸麻,差点失声叫出来。 那头程宴察觉到她的异常,听口吻像是担心她的安危,不厌其烦的跟她说话,企图得到她的回复。 他语气温柔,竟有几分小心翼翼,“温寻,你回家了吗?你现在在哪儿?” 她咬不回应,身体渐渐抗拒起来,指甲陷进男人的手臂肌里,让他别出声。 刚刚蓄起的理智此刻又被冲散,身体被勾起阵阵情动。 “江延笙,你别来……”她声音有气无力,身体发软,可怜巴巴的。 “怎么?我打扰到你跟野男人煲电话粥了?” 他好心眼地给她指了一条路,“不如你直接告诉他,你在我上,在被我干。” “......” 她咬牙,这男人嘴里就没一句好话。 江延笙贴在她的耳上,含住那道细微的伤口,齿尖轻轻啃咬她后颈的皮肤,眸底蒙上一层。 慵懒的嗓音,尾调低沉,仿佛来自深渊,“怕什么?他又不是不知道。” 程宴确实早已知道她和江延笙有染,可原本就被他撞见过一回,温寻羞得无地自容。 可她此刻无心思去管那头程宴的“死活”,男人炽烈的吻、遒劲有力的手臂、他掌心的温度,仿佛大脑的兴奋剂,让人麻痹,只想抛弃一切,受这一刻的愉。 他着她的大腿,吻落向她的脖子,手指覆盖住她的,用力几下,每一寸皮肤,都刻上他的痕迹。 江延笙大手抓她的,一边往两边掰开,一边问:“了那么久的,怎么还那么紧?” 跟喂不似的,紧紧地着他。 不过也没关系,就再开好了。 他呼得厉害,身体浮起一层热汗,空气中的温度不断攀升。 温寻急得抬眸瞪了他一眼,女人双颊绯红,软绵绵的,毫无气势。 呼纠,热气萦绕。 她被带动着,思维紊,仿佛掉进一望无际的沼泽里,不断下坠,似乎永远也拒绝不了他。 江延笙手一伸,捡起地上的手机打开免提,随手扔到一边。 “免费让他听一场活,怎么样?” 温寻忍无可忍,抬手捂住了他的嘴,江延笙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掌心,润的触,掀起一股意。 通话还在继续,那头,程宴隐约听见女人隐忍克制的呻声,以及夹杂其中的低沉喑哑的男嗓音…… 大脑瞬间空白,仿佛宕机错,一腔怒火迅速攀升堵在口,他攥紧了手机,扬声质问道:“温寻,你跟江延笙在一起,你在他的上是不是?!” 没等到她的回答,通话就被江延笙掐断。 她的手机被鲁地扔到一边,掉到角落里,江延笙勾住她的大腿,挂在腹两侧,大手捏住她的下巴,指骨微微用力,声音没有起伏的开口,“他怎么会有你的号码?” 温寻哑口无言,要是说是上次在医院的时候加的,会不会惹恼到他? 毕竟这男人的占有,有时候她都害怕。 江延笙将她翻了个身,从后面顶进去,“你们私底下还有联系,聊了些什么?” 她摇了摇头,眼泪在眼眶打转,“没聊什么。” 那就是有联系。 他没再说话,抿沉默着,只是她的动作更狠了。 这人疯起来,完全就是不管不顾。 她最害怕他这样,什么都不说,让人去猜他的心思,还用一身冷沉郁的气息吓人。 “等等……”他还在继续,温寻想了想,咬了下问他:“是你干的么?” 她将刚才程宴的话转述了一遍给他。 但其实,通话里的内容,他基本都听见了。 江延笙抬眸看她一眼,“嗯”了一声。 她微睁大眼,难以住心头的震惊,“你疯了么?这是犯法的!万一被抓住把柄……” “没有万一,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她忽然不知该说什么,眼眶逐渐发热,心底还是紧张和恐惧的。 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江延笙握住她,声音沉哑,“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你。” 他跟程家人的仇,很多年前就结下了。 就算他不出手,也会有人收拾他。 程亦怀年轻的时候,为非作恶惯了,得罪了不少人,但这么多年程家势大,一直没寻到机会他。 不然为什么这次程氏惹了这么大的事,也没人出手帮他,都坐壁上观,一是怕惹上麻烦,二是还记着仇。 眼看朱楼起,眼看楼塌了。 …… 温寻眼前是一片离幻象,意识混沌,阵阵灭顶的快像水般席卷而来。 身体随着那剧烈的幅度不断晃,手指抚上他的后背,掌心下的背部骨骼肌分明,指尖摩挲过一片劲实的腹,落在那凸起的纹身上。 浑然不觉,她的情绪也因为他而受到牵动。 然而,她此刻没有解释的打算,一是觉得没有必要,二是这个时候再提别人,破坏气氛的。 虽然此刻的气氛也没好到哪儿去,但她其实还有点享受这种觉,看着江延笙为她吃醋发疯的样子,心头漾着一股难以诉说的愉悦。 她觉得自己好像逐渐被同化了,脑子都变得不再清醒。 不知过了多久,反反复复折腾了多少回,只知道身下的水没停过,单了一片。 水退向远方,出深礁石的表面,终于得到息的机会。 带雨,晚来风急。 像是深陷一场浓重的吻和热烈的梦中。 等这一轮结束,温寻已经筋疲力尽,她任由着他,陪他疯。 本来以为今晚会早点结束,谁知程宴一通电话打来,前面的全都白做了。 风浪汹涌,卷土重来。 这晚上,套用了三个,这不是他的极限,却是温寻的极限。 两人刚摊开话来讲,这一晚上的事情又使她心力瘁,情绪波动大,加之原本就心理脆弱,怕将人惹急了,就没闹太狠。 江延笙抱着她去浴室洗澡,将她放进盛水的浴缸里,自己则去了旁边的淋浴间。 雾气氤氲,水波漾,温热的水浸泡着她的身子,她头斜靠着浴缸边缘,头青丝铺散在水面上。 身体缓缓放松下来。 周遭声音彻底消失,好似回归到另一个安静的世界里,四肢舒缓,疲惫退去,她将自己放空,什么都没去想。 可有些事情还是抑制不住,钻进她的脑子里…… 半个小时后,江延笙抱着累的不成样的女人出来。 温寻沾了就想睡,可江延笙没让她睡,他换了新单后才让她躺上去。 头发沾了水,漉漉的。 男人穿着干净的浴袍坐在头,面无表情地给她吹头发,先用干净的巾擦干水渍,等到不滴水了再拿吹风筒吹。 房间里传来机器呼呼响的声音。 温寻趴在上,脸贴着枕头,闭着双眼,眼睫如同颤动的蝶翼,素净的脸看着格外柔软无辜,一副昏昏睡的样子。 过了那股劲儿,洗了澡后,身上除了酸麻和疲惫之外,倒也还算清。 江延笙垂着眼,低头看着她白皙的侧颜,柔软顺滑的发丝穿梭在修长的指间,一白一黑,淡淡的兰香扩散开来。 两人身上都是同样的味道,但他总觉得她身上的更好闻一些。 他突然舍不得这一刻的宁静和温情。 就怕一闭眼,一睁眼,眼前所有的场景都消失不见。 人总是贪心的。 得到这个,便企图想要那个。 可世上难得两全法。 他手法并不娴,指腹摩挲过她泛红的耳廓,有时还不小心扯到了发,头皮传来一阵撕扯的疼痛,她时而皱眉,时而抿,表情十分生动,口中嘟囔着说了些什么,声音被吹风筒的声音盖过,江延笙没听清楚,目光出神的盯着她的脸,好在,这段“折磨”的过程十多分钟就结束了。 ——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程宛晚上通常都回庄园住,而程家老宅与江家庄园位于同一个方向,离市区有些距离,又需要经过同一条路。 私人会所藏于僻静林间,下了山后,几辆车从一条岔路口分开,穿过大道,行驶至盘山道时,前后两辆车,突然被人堵住了去路。 司机急踩刹车,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好几辆街车摩托堵在前方的路口,灯光闪烁,呼呼哗哗的轰鸣声响彻整个山道。 就连后方的出路也被围住了。 走不了,回不去。 黑黝黝的盘山公路,路灯极少,正是月黑风高之际,树影摇曳,风声飒飒,显得四周荒凉又森。 这群社会上的混混似乎是有备而来,平时嚣张作恶惯了,什么也不顾忌,手里持着,下了车,就提着武器气势汹汹地朝着目标走去。 二话不说就拿起工具狠狠砸向两辆车子,车窗玻璃“砰”地碎裂,车内的几人都被吓到,对方肆无忌惮,一把拉开车门,将里面的人用力拽出来。 秘书第一个被抓出来,见对方拉开后车座的门,正想上去阻止,下一秒被人踹了一脚,狠狠摔在地上,被人用力按住双臂,脸贴地面,怒目圆睁地挣扎,大喊道。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戴着球帽和口罩,看不清脸,晃着手里的子,气势凶狠地指向他,厉声道:“闭嘴。” 司机丝毫不敢挣扎反抗,一看这架势心道不好,偷偷摸摸报了警,警察还未来,跟这伙人硬碰硬只会吃亏。 程亦怀被推了一把,吃了好几,铁砸中,击中骨,嘴角,鼻子都渗着血,就连脸上也有淤痕。 他忍着剧痛,冷汗涔涔,咬牙忍受。 过半百的年纪了,他的身体素质早已大不如前,何况岁数大的人,一旦受了伤,就容易引发各种隐疾病。 程宛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受到了惊吓,面容苍白,衣服皱,哪还有以往的致贵妇形象? 其中有个二混子往她身上搜摸一通,将她身上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以及钱包搜刮走之后,就放人了。 她便站在冷风中看着这些人来了又走,抱着双臂,脸发白,双腿僵硬如铅。 好像这些人忽然来这一出,就只是为了钱财而已。 没等警察来,这伙人打完人抢了东西后一溜烟就全跑了,一个都没抓住,人脸也没看清。 这条盘山路上没有监控,属于作案都找不到痕迹的,调查难度大。 车子都被砸坏了,别无他法,就只能等警察来。 过了一会儿,120到了,他们从盘山公路驶离后,就赶往了附近的一家私人医院,规模不大,但医疗设施齐全,医生资质也可以。 夜深人静,程亦怀被送进急诊室,进行检查治疗,问题倒是不严重,基本都是皮外伤,只是断了几筋骨,需要好好调养一阵子。 虽然没受什么伤,但好端端的遭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任谁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儿去。 程宛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抱着双臂,气得脸发青,闷发疼,难以忍下这口气,差点连心脏病都犯了。 她独自坐了一会儿,随后跟人借了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她活了大半辈子,被人尊敬捧高了半辈子,什么时候这么狈憋屈过? 肯定不是意外。 肯定是有人算计她。HmYteA.COm |